第(1/3)页 暴雨如柱,依旧不停歇的宣泄,像是憋了许久,在这一日,这一刻,这一秒,无止境的发泄。 天极宫的屋顶为琉璃瓦铺就,被暴雨拍打,迸溅开的雨花,像是少女身上含羞似怯的白纱,白里透着几分吸引人眼球的旖旎。 玄玉妃冷着脸,看着首辅张怀义,踏入了天极宫,这个封禁了十几年的宫殿。 像是久违的平静,被雷霆给撕裂和打破。 天极宫的门闭合了起来,玄玉妃抬起手捂了捂脸,以她的修为,张怀义那一巴掌,根本伤不到她,更多的还是对她心灵和尊严上的践踏。 她转身,在白玉丹墀之巅扭头看向了被灰蒙蒙的雨幕连成一片的天穹。 天极宫外,有一位又一位的小太监,探头探脑,似乎在观察着天极宫前的情况。 玄玉妃冷着脸,一步一步的走下了白玉丹墀。 绝美妩媚的脸上,带着几分令人心惊的狠绝。 “都滚出来。” 玄玉妃道,哪怕是暴雨如柱的天气,依旧是盖不住她的话语声。 一位又一位的太监颤颤兢兢走了出来,跪趴在了地上,暴雨将他们浇灌的犹如落汤鸡。 守门的一位位天子禁卫目不斜视,腰间挎刀,冷酷无比。 他们是天子禁卫,眼中只有守护夏皇,全天下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动摇他们的情绪。 “你们看到了什么?” 玄玉妃道。 那一位又一位的小太监闻言,顿时面露惶恐之色。 他们是各大势力派遣和安插来探听消息的,整个帝京中的权贵,都想要知道张首辅入天极宫的情况,想要知道张首辅是否成功面圣。 只不过,他们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娘娘饶命……” 诸多小太监纷纷跪趴在了暴雨之中,凄厉的喊道。 玄玉妃闻言,顿时一怔,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柔和的微笑,带着几分妩媚,让人容易迷失其中。 “你们果然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玄玉妃道。 下一刻,她抬起手。 五指猛地一攥。 天地间的雨幕,顿时被丝线给平滑的切割开来了似的。 无数的雨珠,被切为两半。 那些小太监的求饶声也皆是戛然而止,因为他们的一颗颗头颅,仿佛被无形的刀给切割而过一般,皆是掉落在了地上,无头尸体跌落,鲜血流淌,浓郁刺鼻的血腥,弥漫开来。 张怀义抽了她一巴掌,这件事,不能传出去。 而张怀义推开了天极宫的门,这事,更不能传出去。 血腥味浓郁扩散,被暴雨冲刷,瞬间就晕散开。 天极门前,守卫的天子禁卫皆是目不斜视,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仿佛与他们无关。 …… 张首辅踏入了天极宫,整个宫殿静悄悄,但是却和想象中的黑暗一片完全不同。 宫殿中明亮无比,两侧和中轴道上,摆满了婴儿手臂粗大的蜡烛,这些蜡烛点燃,火心跳动之间,将整座宫殿,照亮如白昼。 张首辅浑身湿漉漉,他挺直了腰杆,第一次踏入这个封闭了十五年的宫殿。 不过,身为臣子,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张首辅浑身湿漉漉,但是依旧郑重的抖了抖衣摆后,跪伏在地,一动不动。 而当张首辅跪伏下去之后,他蓦地可以感受到一双威严睥睨的眼眸,居高临下,望穿重重虚空,落在他的身上。 这眼眸,一如既往的高贵,无上,深不可测。 自古伴君如伴虎,在这双目光中,张首辅感受不到任何的情感,天家无情,他无法感受到这位人间最霸道的帝皇,到底在思什么,想什么。 虚空寂静无比,没有任何的声响,整个天极宫宛若陷入死寂中。 张首辅伏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开始逐渐的加速。 这位人间最霸道的帝皇,此刻就宛若是不可直视的神灵一般,哪怕是他这位老臣,都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闭关十五年,这位帝皇不仅没有衰弱,反而越发的强大了,甚至更加的神秘。 张首辅跪趴在地上,眼前开始恍惚,他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得这位帝皇是什么时候。 那时候的他高中状元,春风最得意,入宫得夏皇召见,见得夏皇,陈述自己的治国方略和思想。 那位深不可测的男人,一如今日这般高贵,高高在上,俯瞰世人。 而他在殿下侃侃而谈,春风最得意之时,在这男人面前,也不过是弹指间的光彩。 不过,这一次,张首辅感觉到了变化。 他在静静的感受这份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刹那,却又好像经历沧海桑田,终于张首辅的耳畔,传来了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声音,浩浩荡荡,宛若天雷滚滚。 “擅闯朕闭关之地,乃是死罪,爱卿,可知? 声音淡漠,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臣,知。” 张首辅跪在地上,头贴着地面,道:“但如今,朝堂乱纪,忠臣遭罪,臣,必须亲见陛下,求一念头通达。” “说。” 依旧是威严,浩荡,如天威落下的声音,让张首辅身躯一颤。 冥冥中,大殿内似乎有一股狂风呼啸吹拂而来,让张首辅面色愈发的凝重。 他叩首于冰冷的地面,不卑不亢。 他跪,那是君臣礼节。 但是,他不卑不亢的道出问题,那是身为他臣子的本分。 “罗家世代忠良,镇北王更是忠义之士,曾率军镇塞北,与金帐王庭厮杀,杀得胡人人头滚滚,为大夏镇守边疆,可如今,陛下闭关,太子当政,却是因为一己之私利,针对罗家,欲以楚代罗,灭尽罗家满门,如今逼得罗家几近反夏,镇北王求见陛下,陛下不见,而罗鸿于安平县声称反夏,陛下立刻拟旨出天极宫,这说明陛下有能力还与罗家一个公道,只需开口,便可助罗家渡过此劫,却不允之,臣,不解。” 张首辅虽未曾修行,但一缕正气含入口,于舌绽之间,萦绕于大殿,让大殿中的诸多蜡烛皆是在风的吹拂下,明灭不定。 张首辅很直接,直接道出了如今朝堂的局势。 他举得陛下可能是不知晓朝堂局势,所以,这一句提问中,已经将局势都包含在内。 太子针对罗家,欲要提拔楚家来取缔罗家,但罗家乃忠良之家,镇北王更是英勇之辈,杀敌无数,国士无双,他不该受此罪,晚年更不该有此不详。 然而,张首辅等了很久,却是都未曾等到夏皇的回应。 心头不由一沉。 显然,夏皇并不是不知道局势,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哪怕在闭关,这位人间最霸道的帝皇,依旧掌控着属于他的天下。 “这非罗家的劫,这是罗家的命。” 声音依旧淡漠,保持着至高无上。 张首辅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却是发现天极宫中,每一个蜡烛都变得犹如天上星辰一般耀眼,让他看不清楚那端坐在高位上的男人面容。 张首辅觉得有些好笑,这是罗家的命?非罗家的劫? 这是什么意思? 镇北王罗狂七个儿子死了五个,这不是罗家的劫,而是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