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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俊平坚持让妹妹拿着,他知道家里没有多少钱,冬青那一千块钱还包括妈妈借的外债呢!指着其中一兜山珍杂货道:“这是哥哥周末去乡下给你淘换的,妈妈说你在外面租了房子住,刚好可以带过去自己做着吃。”
沈爱立看了一眼,有干蘑菇、核桃之类的山货,还有鱼虾、干菜,用枯草包着的小鸟蛋,忙道:“哥,你看我都好了,用不上,你自己这回吃了大亏,稍微搭着吃点正好。”
沈俊平摆摆手,示意妹妹不要和他拉扯,缓声道:“你不收,哥哥心里受不了。”说完这句话,沈俊平微微红了眼眶。
自家几个工人,还让妹妹饿得浮肿,沈俊平每每想起,都觉得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和任性,让妈妈和妹妹经历了许多不必要的担忧和磨难。
沈爱立见他神色有异,也没有再说,问了他一些矿上的事,聊着聊着,沈俊平精力不济,到底睡着了。
沈爱立坐在床边,将先前樊铎匀那封信又拿出来看。
信很长,写了四页纸,第一页是说了谢林森电报和对他的简单介绍,第二页是回答了她关于异性之间是否有真挚的友谊,只见他回答道:“我至今未遇到过,但并不能排除它存在的可能性,我明白你的顾虑,爱立,如果你此问有意征询我的意见,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不必过分拘泥于异性关系问题,我相信你的为人……”沈爱立看到这里,都忍不住拍拍胸口,觉得这个对象真是过于优质。这趟申城之行,一点都不亏,成功拐带了一个对象回来。
某人压根不记的,去之前,她可从来没考虑过对象这个问题。
沈爱立又接着往后看,见他提到了在黎族橡胶种植基地的一些事,顺带和她介绍了一些橡胶的属性问题,还说给她又寄了一些副食品,催她快些给他寄一两张相片。
落款是“铎匀”。
沈爱立反复念了两遍“铎匀”,觉得都像“多云”,准备下回给他写信,开头可以用“多云同志”。
这边沈玉兰一进家,江梅花就围了过来,紧张地问道:“大妹子,俊平今天手术怎么样啊?”
沈玉兰淡道:“挺好的,和先前医生说的差不多,没有大的问题。”
江梅花面上闪过不以为意,都成了跛子了,还不是大问题,上次冬青表叔出院回家,她可看到了,就是个真跛子,她都能想象到,踩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要是落雨天,还不知道要在泥地里摔几滚,想想都觉得磕碜。
她家女儿可不能跟一个跛子过日子。但是眼下,女儿还在坐小月子,得把身体养好再说,面上就有些担忧地道:“那就好,那就好,亲家母,我们乡下人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你看这几天能不能多买点骨头,我在家给俊平炖点骨头汤送过去。”
沈玉兰淡淡道:“你照顾冬青就不容易,俊平这边,我自己想办法。”如果今天爱立不和她挑开了说,她可能还真以为江梅花是担心俊平,想到这里,心里都叹气,谁能想到呢!毕竟俊平也是杨家的女婿,又没和冬青交恶,怎么会有人对自家女婿都这样冷漠?
房间里头,杨冬青听到动静,忙下了床,问道:“妈,俊平哪天能出院啊?他脑部的淤血是不是没事了?”
沈玉兰听她这样问,知道是还有几分担忧俊平,也没给她脸色,回道:“淤血说是都散了,我和曹医生、老姚都商量了下,准备让俊平还住一周再看看。”
杨冬青忙念叨:“谢天谢地,可吓死我了。”说完又偷偷看了一眼婆婆的脸色,嗫嚅道:“妈,有个事,我想和你道个歉。”
沈玉兰一听这话,来了兴趣,“哦?什么事?”
就听杨冬青道:“我妈今天上午带了一个亲戚回家来,说了一些混账话,给小妹听到了,不知道小妹和你说没,对不起妈,我妈妈一时没把住嘴,胡乱咧咧。”
江梅花听到女儿提起这茬事,瞪了女儿一眼,面上也讪讪地过来道:“大妹子,真对不住,和人闲聊,就胡乱扯了几句。”说着还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沈玉兰可不吃这一套,不软不硬地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姐你也不用这么见外,多大点事,我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那些嘴碎的,说的什么都有,风言风语听得多了,早就不当一回事。”
江梅花厚着脸皮附和道:“是,大妹子你肚量大,不和这些人计较。”
沈玉兰懒得和她们多费口舌,道:“我这几天没睡好,先去睡下,冬青这边,亲家母你多多照看。”
等沈玉兰进房间了,江梅花忙将女儿也拉回房里,埋怨道:“你开这个口干什么,让你妈难为情,死伢子!”
杨冬青不高兴地道:“妈,我婆婆对我真挺好的,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地道,人家不欺负我们,我们也不能欺负人家。”杨冬青现在就怕俊平知道这些事,她是知道,俊平对妈妈和妹妹都看得很重,上次他妹妹浮肿的事,她都再三解释缘由,就怕俊平把责任往他们身上揽。
她现在都后悔,告诉她妈妈,爱立和俊平不是一个爸爸的事。这件事也是她先前和俊平聊天的时候,无意中得知的,俊平说他亲爸,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去东北抗日,再没了消息。
她就觉得奇怪,明明这兄妹俩差了六岁,他爸爸早几年就不见了,爱立是哪来的?
一开始她还以为爱立是抱养的,没想到俊平说,他们不是一个爸爸。但是对于爱立生父的事,俊平却是闭口不提,只说他年纪小,不记得了。但是杨冬青总觉得,她每次一提起这个话茬,俊平的脸色就不一样。
想到这里,又叮嘱她妈妈道:“马上俊平回来休养,你可不准在他跟前提那些有的没的。”
江梅花面上没有反驳女儿,点头道:“你放心吧,妈妈心里有数。”心里却不以为意,一个跛子,一个连长,以后可能还是团长,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又道:“你现在的事,就是好好把身体养好,其他的就不要瞎想,妈妈心里有数。”这么说着,却在盘算着用什么法子将女儿接回家住,这小月子也有一周了,再休养个一周,她估摸着回家就差不多,要是再拖下去,安少原那边的探亲假都得结束了。
等晚上沈玉兰去换女儿的时候,看到了床底下两大网兜的东西,得知矿上的领导今天过来了,还承诺给儿子上报摘帽子的事,眼泪都不由在眼眶里打滚,因为这一个帽子,她忧心了多少个晚上,她本来在出版社当编辑的儿子,最后去矿下当苦力,每每想起,沈玉兰都心酸不已。
忍不住抱着爱立道:“真好,真像小妹说的,你哥这回因祸得福了。”
沈俊平也挺高兴,让妈妈把领导带来的两罐奶粉,拿一罐给小妹,沈爱立忙摇头:“我那里还有,樊铎匀上次给寄的,我还没吃完,这留给哥哥。”
“樊铎匀,你们不是好几年没来往了吗?”沈俊平听到这个名字,还有点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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