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作为年老不知岁月几多的智者,他自然想在不多的日子里见一见贤能之人。 刘基走至亭外,仰头看着星辰:“我自诩阅人无数,能窥人心思,可有两个人,我一直看不透,第一个是陛下。” 詹同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你说的第二人,该不会就是顾正臣吧?” 刘基凝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同文兄,莫要小看了此人,他虽然没有太过深厚的学问,可论才情,论机辨智慧,可以说是罕有。帝王心思如海,深不可测,看不透是应该之事。可顾正臣,则是如蜿蜒河流,群山奔腾,你不知他在哪一处转弯,不知他在哪一处激起浪花。” “你盯着他看时,只能看到一部分。你试图了解与推测他的行动时,会发现他很多时候不按常理行事。就如那双层床,这并不是不可想之事,可拿出来解决人员安置的,只有他一个。还有那战术背包,尤其是拼音的出现,更令人匪夷所思。” 詹同仰头,看着星空:“所以,在走之前,我想会一会这等英才,要不然,心中有遗憾啊。伯温,你说,这个人能不能在未来,成长为中书之臣?” 中书之臣? 刘基深深看了看詹同,虽然中书之臣不少,可詹同真正想表达的,恐怕是顾正臣能不能成长为胡惟庸、李善长那样的存在。 “他可一点都不低调,身在句容,动作却比六部堂官还大,如此出挑,如木秀于林。怕就怕,他经不起疾风暴雨。” 刘基深深担忧。 詹同理解这种担忧。 别看顾正臣只是一个句容知县,可他身上还挂着工部郎中,这是京官,句容卫指挥佥事,这是将官,泉州县男,这是爵位。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知县,太出挑了。 此人得罪过费聚,更是陈宁想要千方百计弄死的政敌,胡惟庸对顾正臣的态度一直都很谨慎,但可以肯定,胡惟庸不允许出现一个强劲的挑战者与威胁者。 詹同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轻声说:“你都看不穿他,那几位能吹起风的人,又怎么能看穿他?呵呵,可惜我老了,兴许多年以后,有一出好戏上演。” 刘基转头看向詹同,平缓地说:“他身后可没有任何人支持,南方人,北方人,都不支持他。” 詹同向前迈了一小步:“你说的南方人,是浙东人,北方人是淮西人吧。呵呵,伯温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跳不出去地域,我们是大明人,是皇帝的人。只要是大明的子民,是皇帝认可的人,他就有机会坐在中书丞相的位置之上。” 天晚了,我要走了。 保重吧。 詹同离开了诚意伯府,坐在马车里,看着依旧热闹的金陵,自言自语道:“太繁华了,容易忘记家乡的模样,不如归去……” 晚风吹过,翻了个身,进入了皇宫。 华盖殿。 朱元璋活动了下酸涩的脖子,听完毛骧的奏报之后,摆了摆手:“准詹同回乡吧,他想去句容,那就让他去。人老了,又能有什么其他心思。” epzww.com 3366xs.com 80wx.com xsxs.cc yjxs.cc 3jwx.com 8pzw.com xiaohongshu.cc kanshuba.cc hmxsw.com 7cct.com biquhe.com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