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啊~~知道了。”李靖雯有模有样学着堂倌的样子闻茶,“真的很香呢。” 堂倌退下后周游、李砚先后端起盖碗茶。 周游捻起茶盖轻轻在茶面刮了刮,瞬间茶水在茶碗里上下翻转,喝了一小口,茶汤清淡回香。 品茶讲究鲜、爽、活。 具备这三点才能称之为好茶。 鲁迅曾在《喝茶》一文中写道:““喝好茶,是要用盖碗的。于是用盖碗。果然,泡了之后,色清而味甘,微香而小苦,确是好茶叶。” 【品尝盖碗茶,生活点+1】 周游缓缓放下“三才碗”,“感觉这才是生活啊。” 正如白居易的诗《两碗茶》描述的那般: 食罢一觉睡,起来两碗茶; 举头看日影,已复西南斜; 乐人惜日促,忧人厌年赊; 无忧无乐者,长短任生涯。 李砚颇为同感地点头,“还是锦官人比较会享受。工作的时候很难有时间像现在这样闲下来。” “是啊。”伍星感叹,“现代人过得太悲催了。” 喝了一会茶,聊了一会儿天,听了一会儿蝉鸣。 夏日午后,茶园里,树荫下,周游竟有些昏昏欲睡。 躺在竹椅上周游喊了一声不远处的采耳师傅。 在凤鸣茶社喝茶,哪有不掏耳朵的? 锦官城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人生三大乐,结婚搓麻掏耳朵”。还有另外一个说法,“人生最快活,采耳洗澡修个脚(jio)”。 采耳师傅闻声而来,周游问道:“采耳多少钱?” “三十。”师傅说。 “掏一下。”周游说。 比起周游,李砚的好奇心更重,话痨属性再次开启,“师傅,你们这样采一次多长时间?” “一般几分钟,”采耳师傅用锦官话说,“久一点十二三分钟嘛,一个人耳屎就啷个多,搞不到好久。” “还挺快得嘛,”李砚用现学的不地道的锦官话说,“给他挖完后给我挖一哈嘛。” “要得。”采耳师傅乐呵呵的。 采耳师傅从一旁拉过来一张竹椅,坐在周游右侧,打开额头上的头灯。 周游静静躺在竹椅上。 微微偏头。 将右边的耳朵交给采耳师傅。 采耳师傅将一根细而长的耳扒伸入周游的耳孔,在额头“探照灯”的光亮下,轻轻刮着周游的耳壁。 最开始周游感觉有一点点痒,但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痒转化成一种舒适。 “感觉怎么样?”李砚好奇问道。 “还不错。”周游说。 “舒服吗?”李砚问。 “感觉在做耳朵按摩。”周游形容着自己的感觉,“小舒服。” 小耳扒在耳道里就像是在给耳道挠痒痒。 师父的力道很轻。 微小的挠动刺激着周游的交感神经,顿时周游感觉有一股电流流过般,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耳朵扩散至头皮,然后遍布全身。 周游惬意地闭着眼。 太舒服了。 随后多种耳掏、耳起一起上阵。 周游感觉多年的耳垢被慢慢剥离耳壁,被镊子慢慢夹出。当看到耳屎被夹出的时候,那种舒爽感、轻松感宛如小火山一般瞬间喷发般释放而出。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松懈下来。 超级解压。 柔软的银针鹅毛棒开始在耳廓上轻抚,随后在耳洞中旋转,刺激耳道神经,忽快忽慢。 毛茸茸,软绵绵的鹅毛轻抚耳膜及四周,身体又酥又麻,舒服到了极点。 周游有种飘在云端躺在鹅绒被里的飘飘然感。 当柔软的鹅毛就要离开耳道的时候,一阵悠扬声音耳腔内响起,震子清脆的敲击声,给耳朵来一次极致的放松演奏。 【采耳极致享受,生活点+1】 掏完一只耳朵。 换另一只耳朵。 周游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李砚全程关注着整个采耳过程,一边看师傅给周游采耳,一边不忘和采耳师傅聊天。 “师傅,您做采耳多少年了?”李砚问道。 “二十一年。”采耳师傅一边工作一边说。 “老手艺人了。”李砚说。 怎么感觉你在开车……现在周游听不得“手艺人”这几个字。多么朴素的称呼,硬是被老司机们玩坏了。 “那可不。”采耳师傅说,“采耳嘛,出了名的,非遗。” “非物质文化遗产?”李砚说。 “对。”采耳师傅更换手中的采耳工具,继续深入周游的耳朵。 “一天要掏多少耳朵?”李砚的话巴拉巴拉不断,真想给他颁一个最佳话痨奖。 太能唠了。 “三四十个吧。”采耳师傅说,“这得看天气。天气好多点,下雨天就少。” “出太阳出来喝茶的人多。”李砚说,“挺好赚的嘛。一个三十块,三十个九百块。四十个一千二。” “没那么夸张,下雨的时候一天几个,十来个。”采耳师傅很是谦虚。 之后的时间李砚安静了一阵。 采耳师傅专心采耳。 约莫只安静了三十秒,李砚冒一句:“师傅我看伱采耳,感觉就像挖矿一般。” 李砚这句话瞬间将李靖雯逗笑。 这形容太有画面感了…… 耳朵是矿道。 耳屎是“矿藏”。 采耳师傅是矿工。 周游忍俊不禁,李砚,你他娘的是个人才! 提到挖矿周游脑海里就自动冒出了bgm:在小小的耳道里挖呀挖呀挖~~~ 魔鬼吧! 周游立刻将“挖矿”和这首bgm抛出了脑袋。 “挖你的耳朵没什么成就感。”采耳师傅很快结束了为周游的服务。 “怎么说?”周游问。 “你这矿不富。”采耳师傅是懂用梗的,现学现卖,活学活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