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是在拜佛,还是在拜自己的杀欲?-《当不成赘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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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今日有难得的艳阳高挂在天空,冬风都缓了许多,远处的炊烟也细散于空,

    陆景正带着笑容结账,酒楼掌柜连连朝陆景行礼,嘴中说这些客气的话。

    掌柜自然是认识陆景的,在如今的太玄京,绝大多数人都听过住在养鹿街空山巷中的陆景小先生的名头。

    养鹿街周遭的人们,也都看到过陆景每日往返于书楼的身影。

    再加上陆景的样貌、气质本身便一眼难忘,就开在养鹿街上酒楼里的掌柜和伙计,自然也熟知陆景。

    陆景偶尔也会来这里打两壶养鹿酒,毕竟养鹿街上养鹿酒,哪怕是在这太玄京,都颇有些名气。

    此酒本身也确实醇香扑鼻,入喉绵软,算得上好酒。

    掌柜客气的表示不需陆景结帐,陆景只带着笑结完账,又在掌柜盛情之下提上两壶精酿,这才走出酒楼。

    他刚刚出门,李雨师就手持折扇,一脸阴沉的从酒楼后小院中走出。

    李雨师身后的王杀熊右手握刀,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自家公子。

    胖胖的酒楼掌柜瞥了李雨师一眼,也不敢再去看这位身份不凡的贵公子了。

    原因在于掌柜清楚的看到这李家三公子脸上脸颊呈青紫色,一只眼睛也已经充血,周遭眼眶满是黑色的伤口,看起来颇为狼狈……

    酒楼之后的小院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酒楼掌柜不敢去揣测,也不敢多看李家公子一眼,唯恐李雨师恼羞成怒,将气撒到他的身上。

    李雨师的心思自然不在这些小人物身上。

    他也走出酒楼门庭,远望着陆景始终四平八稳的背影,眼神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去几息时间。

    李雨师仍然不由深吸一口气,心中这二十余年以来养出的傲气,令他一想起今日院中的事,心中就仿佛有一团烈火熊熊灼烧,即便元神观想,也不曾停息下来。

    “陆景……”

    李雨师心中重复着陆景的名字,微微眯起眼睛,却令眼睛传来剧痛。

    “凡事总要讲究一个礼尚往来。”李雨师心中这般。

    而陆景却觉得尤为畅快,走在养鹿街上步伐都显得轻快了许多。

    他走向空山巷,往前走出数百步,却见养鹿街另一头,迎面走来两位熟人。

    正是自己的邻居裴音归和含采姑娘。

    裴音归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三千青丝随意用发带竖起,未施粉黛,脸上却自有颜色。她与含采远远看到陆景的身影,难得的是这次裴音归竟然主动驻足,在空山巷口等待陆景。陆景近前,脸上露出笑意,朝二人颔首。

    “景公子。”含采眼中有些惊喜,道:“没想到能遇到你。”

    裴音归无奈的看了自家丫鬟一眼。

    这里是空山巷口,他们既然都住在这小巷中,平日里自有相遇的机会,又何须这般惊喜。“正好,我今日打了两壶酒,是养鹿楼精酿,比寻常时日卖的养鹿酒还要好上一些。

    裴姑娘和含采姑娘正好带一壶回去。

    如今天越发冷了,晚间暖一壶酒喝,也能多些暖意。”

    陆景说话间,将手中一壶酒递给含采。

    含采侧头看了看裴音归,有些迟疑。

    裴音归竟无丝毫犹豫,朝陆景道谢:“既如此,就谢过景公子了。”

    “叫我陆景便是。”陆景声音依然那般平和,脸上带着温厚的笑容,不急不躁:“既是邻居,又已经认识许久,裴姑娘也曾相助于我,倒不必时时称我为公子。”

    裴音归想了想:“既如此,我便称你为陆景先生,你是书楼先生,学问极高,往后我也许还要请你相助。”

    之前空山巷刺杀,陆景昏倒在巷中,裴音归出手相助,又在墙头守了一夜的青玥……

    这些事陆景自然是记得的,此时裴音归开口,陆景虽不知裴音归要他相助的是何事,却也仍然颔首,答应下来。

    三人站在空山巷口,彼此相谈。

    陆景身后却缓缓驶过一辆马车,他脸上笑意不变,甚至不曾转身去看那马车一眼。

    可裴音归眼中却有异色闪过,目光循着那马车而去。

    马车驶过,有人掀起马车窗帘,露出端坐在其中,正侧过头来冷漠注视陆景的男子。

    那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发丝飘散,面容青紫,仿佛刚刚挨了一顿狠打。

    可他眼神却十分平静,只闪着幽然光芒,就像是一只奔行于黑夜中,刚刚锁定猎物的恶狼。

    不知为何,就连裴音归都觉得那马车上的男子极为痛恨陆景。

    与此同时,裴音归感知到那马车周遭,竟然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神火正隐于虚空中。

    神火昂扬,竟然毫不掩饰弥漫而出的杀念……这等杀念的目标,正是站在她们眼前的陆景!“陆景先生,似乎惹到了什么人?”

    裴音归心中这般暗想。

    而始终不动声色的陆景,大概也感知到了来自于一位神火修士的阵阵杀念。

    可出乎裴音归意料的是,陆景却并不打算有丝毫忍让,转过身去,轻声对那马车道:“雨师公子,你还不曾出养鹿街,总要命你那手下收敛一些,这样太失礼了。”

    陆景声音平和,并无多少威胁之意,脸上笑意依旧,不曾收敛。

    可当他说出这番话。

    仅仅一瞬间,那马车上的男子面容一僵,收回看向陆景的目光,放下帘子。

    汹涌的杀念也在顷刻间消退,就好像从不曾出现过。

    马车渐行渐远。

    陆景和裴音归、含采一同进了空山巷。

    “陆景先生,你似乎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裴音归难得主动开口,道:“我修持的功法有些特殊,感知到方才那马车旁有一道汹涌神火正在燃烧。

    你要小心些,他并非是寻常的神火修士。”

    无论是武道还是元神,一旦踏入第六境,每一重境界都变得颇为漫长。

    同为神火之境,只点燃一重神火直至三重神火的虚境,和点燃七八重乃至九重神火的极境相比,有着莫大差距。

    而李雨师身旁那位黑衣老者,明显已经点燃了七重以上的神火,乃是一位真真正正的极境修士。

    裴音归善意提醒,陆景也微笑着点头,并不想多说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含采姑娘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陆景,又想起车上那位贵公子脸上的伤痕,眼眸轻动,猜测道:“陆景先生,那人脸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一旁的裴音归也忽然想起那日,陆景拖着尸体前往舞龙街的景象,又想到陆景方才一语之间,那神火修士就收敛杀念,凶狠注视他的男子也转过头去,似乎是对陆景有所忌惮。

    她心中忽然觉得含采猜测的确实有些可能。

    旋即她又看到陆景并不反驳,也并不承认,就越发觉得此事十有八九真是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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