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9 独孤寄女-《北朝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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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昨天还因为得到一匹河西骏马而心里美得冒泡,见到这一幕后,顿时感觉不香了。最烦你们这些臭显摆的,有啥好牛逼的?我要不能做你女婿,我跟你姓!
独孤信同样一身黑色袴褶,外面则跟若干凤差不多,罩了一件红色披袍,金制的笼纱小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眉眼如刻,在群徒簇拥之下尽显雍容威仪。
瞧着独孤信阔步向自己走来,李泰心情略显紧张,索性侧首看了看半身隐在自己后边、双唇微抿的若干凤,心中便升起一丝噱意,果然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他趋行几步入前,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独孤信已经先一步开口道:“引我去见太师!”
这稍显冷淡的态度让李泰一愣,咱俩不该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吗?难道你已经知道我砍了你家风水树?
但人家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作什么热情表态,拉了一把有些挪不动步的若干凤,对独孤信抱拳施礼后便转身往庄园内行去。
行过外间庄园时,独孤信一路只是沉默,也不像其他新入庄者赞赏或是询问。
当走到谷中别墅时,独孤信才脚步一顿,将这山谷别墅格局略作打量,总算说出略含赞赏的一句话:“倒是用心。”
他命诸随从在谷口等候,自己则直往别墅厅堂走去,当李泰从后路赶上来时,独孤信已经入堂跪坐在贺拔胜榻侧,仍是一言不发,只是眼眶含泪。
“老子还没死呢,还怕没有时间吊丧流泪?”
贺拔胜见独孤信这个样子,心情便有些烦闷,于榻上翻身背对独孤信,口中则作斥骂道。
“如愿所悲不为太师,而为自己!我在太师眼中,已是怎样一个庸劣不肯托事之人?如此大事,片言不肯寄我!难道真要等到停棺设祭之日,才准我归来受群众唾弃?”
独孤信听到这话之后,也既悲且忿的开口说道,泪水已经忍不住的滚落下来。
李泰见到这一幕便不再往前走,他跟贺拔胜倒是熟不拘礼,但自觉跟独孤信还没熟到可以随便旁观人家哭鼻子的模样,转身便往堂外退出。
若干凤跟在李泰身后亦步亦趋,一下子便撞进他怀里,刚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被提着衣衫后领拖了出来。
堂中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独孤信上前摸了摸贺拔胜的手臂肩背,才放缓了语调说道:“破胡兄若喜乡居幽静,去我处罢,我在近里也有庄业。那李伯山少年势薄、更难当事,实在不必牵连故事。”
贺拔胜听到这话,眸光顿时一凝,反手握住独孤信的手腕沉声说道:“你在外是不是听说什么邪言?”
“不是邪言,只是有感而发。兄你归朝以来,凡所任命、勇猛敢当,为此甚至……唉,结果呢,临老甚至不敢一书致我,使我险当负义之罪!”
对于贺拔胜没有通知自己一事,独孤信仍是不能释怀。
“这话别人可说,如愿你不能说。我不肯传书告你,那是我自己的考量。咱们这些离附惯犯,本就不该奢望主上以至忠之士相待。我也希望你能抛弃自疑,于此新生。”
贺拔胜虽然这么说,但也明白自己这番话有欠说服力。他麾下几员重要将领,独孤信在镇陇右,史宁位于东西对峙前线的东义州,杨忠则位于北方的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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