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半路杀出个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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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战庭也是无奈,看了看院子内外,好在只有丫鬟仆妇,连个小厮都没有,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他想想也是不是滋味,走过去:“你好歹收敛着点,便是没有小厮,让丫鬟看了也不好啊?”

    萧杏花瞄他一眼,也没说话,继续捻了一枚旁边攒盒里的冰镇樱桃来吃。

    其实她是故意的,一则是心里烦,二则是天气太闷热,闷得心里更烦,三则嘛,你说她一个侯夫人,镇日里要做的,无非是管管侯府大小事,再管教管教儿媳妇女儿。如今儿媳妇和女儿都听话地赶紧去读书了。至于府里大小事,依她瞧,数银子看财宝的时候叫她,其他时候柴大管家操心,再禀报给她就好了。

    这么一来,她还能有什么事。

    翘着腿儿啃了樱桃等侯爷?

    她慢腾腾地吃下一枚樱桃后,才瞥了男人一眼:“每日都要穿这么一身朝服,别说那料子了,就是上面锈的花都好几层,里面再来一层衬,你不热得慌吗?”

    特别是今儿个这天儿,能把人活活闷成烤鸭子!

    萧战庭何尝不热呢,不过他是侯爷,他在外面只能这么穿,一时坐到了女人身边,无奈地道:“谁像你,赖在榻上,吃着冰镇樱桃,还能光着个肩。”

    他本来热得浑身都是火,如今走进屋里,这下子,不光是外头,里头也要着火了。

    说起这事来,他便更觉得无奈,自那日他搂着她上了榻整整两个时辰,后来她就嫌弃他了,硬是不要他近身的,只说如今还没大好。只要他有那意思,她就开始骂鳖,说鳖太精太鬼了,都是坑人的玩意儿。

    他觉得她是指桑骂槐,没办法,认了。

    她不喜欢,也没什么,十五年能憋住,现在怎么就憋不住?于是憋着。

    可是她这人也真是有点过了,让他憋着不说,还要让他好生伺候她。

    为了好好伺候她,他那件常穿的里裤膝盖上都快破两个洞了!

    想起这事儿,一身朝服满是威严的镇国侯,不自觉地抬起手,手指轻轻碰了下自己的唇。

    萧杏花瞥他一眼,见他后面半截子都快湿透了,也不由噗嗤笑起来,挥了挥手腕,示意他近前来,却是将手落到了他胸膛上。

    只是轻轻碰了下,便觉得里面犹如蒸笼般,正往外冒热气呢。

    男人嘛,本来火力就大,如今刚从外面回来,厚实的胸膛一起一伏的,更是能把人蒸熟了。

    “今日这天太闷,看着倒像是要下雨,你先去浴房里洗洗,要不然一身汗腥臭。”

    “我不想洗澡,只想下雨。”

    他低着头,目光落在她那粉腻腻的颈子上。

    其实也是明白,若说姿色,她固然是极好的,好到自己恨不得把命都给了她,可是若真只比姿色,比她年轻鲜嫩的,比她国色天香的,他想要,招招手,还不是一大把一大把的。

    只是他就是个认死理的人,自己怀里便是捧了一只狗尾巴草,那也是自己的。自己的狗尾巴草闻起来也比外面的名花贵卉要香。

    譬如今日,外面阴天,沉闷得让人气息艰难,他回来后,还是只想盯着她看,什么都不做,就盯着她看。

    即使她只会让他伺候她,他也想盯着她看。

    “下雨?你又不是雷公,下什么雨?”萧杏花睨了她一眼,不明白这男人是不是被闷得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看到她别过来的那一眼,水润润的眸子风情万种,就连眼角的细微纹路,仿佛都带着勾人的味道。

    她还光着肩。

    她这个人生得小巧,肩膀窄又瘦,锁骨处纤细白净,让人恨不得啃一口。

    偏她如今在家时,爱穿那惹眼的红,红滟滟地裹着那身子。

    “再不下,庄稼都要旱死了。”萧战庭俯首盯着她,声音已是嘶哑。

    萧杏花兀自一愣,后来才想起来,想起来后,不由拿起一粒樱桃就要扔过去!

    要下雨,再不下,庄稼都要旱死了。

    别人听不明白,她是懂的。

    山里雨水少,有时候天天闷着不下雨,那地里的庄稼被暴晒后,地皮干得都要裂开了,于是他们就盼着下雨,滋润滋润这嫩苗儿。

    一旦倾盆大雨下来了,土里庄稼湿了潮了,庄稼也就长得好。

    村里那些人,农闲时揣着袖儿说闲话,说起村里事,譬如老陈家小子出去做买卖没回来,也会说“老陈小子家的庄稼快要干死了,盼着雨呢”,可是这话,却是别有用意了。

    萧杏花自那次吃鳖的事后,吃他发狠了两个时辰,便觉得十分不受用,如今听他说这话,分明是想要,自是不满,一个樱桃砸过去了。

    男人连那盯着她的眼都没挪开,抬手直接将樱桃接在手里了。

    “那我先去洗洗好了。”

    说着,转身便要去浴房。

    萧杏花半赖在榻上,看着那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后的朝服都湿塌了半截子,知道他也是不容易,再想起他刚才说那句“那我先去洗洗好了”时的无奈,于是叹了口气。

    哎,要不说男人这玩意儿招惹不得呢,心里气恨,不喜和他做事,可是看他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心里又怜他,想着疼他,让他痛快。

    她认命地起来,随着他走向浴室:“我这人就是太好心了,这辈子我就栽在心太好上了!”

    萧战庭刚走到浴房门口,就见她追过来说这话,火热的眸子不免意外地看向她。

    “我伺候着你洗吧。”萧杏花脸上泛起一抹红,扭过脸去,咬牙切齿地说。

    说是伺候着洗,可是两口子自然都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年轻时候在那山里僻静处寻到处泉眼,跳进去什么事没干过啊!

    萧战庭原本已然灼烧的眸子中透出光彩来,他轻轻点头:“嗯,好。”

    夫妇二人洗了个痛快,或者说,萧战庭洗了个痛快。

    洗完澡后,他再不复之前的沉闷,眼神灼亮愉快,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可是萧杏花却是被抱着出来的。

    她在他怀里往外看,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轰隆轰隆的雷声震天响,屋子里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闷热,反而透出一股潮气。

    屋里今日当值的是敛秋,因这雨水来得急,她带着小丫鬟正匆忙将廊檐下的帘子都放下来,任凭如此,萧杏花还是看到一些雨丝落在了台阶前,甚至溅到了窗棂上。

    萧战庭只穿了一件白绸缎裤,松松垮垮地一根腰带系在精壮有力的腰上,贲发的胸膛上还有一些残余的水珠儿。

    他坚实的胳膊抱着她,仿佛抱着一片树叶般,小心地将她放到了榻上,又掀起凉被来把她裹住了。

    “还是疼?”因廊檐外就是几个丫鬟在走动,怕人听到,他特意压低了声音的。

    “你说呢……”萧杏花只是隐隐作痛,倒未必不能忍,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忍呢,守着这个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她就不太想忍了。

    “那以后我再轻些?”偌大块头的男人,半凑在了娇小纤细的女人面前,嗅着她潮湿的长发,低声说着乖觉的话语。

    萧杏花听了蛮是受用,扶着有些酸疼的腰:“可真真是冤家,不知道哪辈子欠了你的,这一世却来生受你这壮货!”

    萧战庭看着她小声嘟哝抱怨的样子,明明在骂自己,心里却泛着丝丝暖,一时想着那生生世世的事儿,不由有些动情,抱住她,粗嘎地道:“好杏花儿,这辈子你但凡安心和我过,我什么都给你,要我心,我都掏出来给你。”

    萧杏花别了他一眼,却是故意道:“谁要你的心,又有什么用,我只要一样,你愿意不愿意?”

    “什么?”萧战庭不解。

    “这个——”萧杏花杏眸往下一扫,笑着道:“我最恨男人有那驴样玩意儿,存心欺负人呢,你是男人,自然不知道什么叫撑得慌。如今且给我切下来,从此后咱们安生过日子多好?”

    萧战庭万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话,便有些忍不住,又觉得憋胀起来,切齿道:“那我真割了去?你舍得?”

    萧杏花一听,抿嘴儿笑着:“那你不就是个太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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