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半路杀出个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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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胸口猛烈意荡,几乎忍不住,不过到底压抑下来了,咬牙道:“想。”

    “那,那今晚我们喝鳖汤吧……”她犹豫了下,还是这么说了。

    今日去见了罗六,如今回来,心里忐忑有,愧疚有,可是却又仿佛彻底松了一口气,仿佛有一块自己都没察觉的石头搬走了。

    萧战庭艰难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却是又道:“今晚,我要招待一位客人,到时候你要和我一起招待。”

    “客人?”萧杏花疑惑不解。

    “招待客人,那极好啊,什么客人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萧杏花着实吩咐厨房好生做了一桌子菜,命人将那鳖炖成泛白的汤,看着就垂涎三尺。最后还将今日新得的那新鲜琵琶荔枝都用小块地冰湃着,又凑了荸荠和雪藕成了四个碟子。

    准备就绪,翘首以盼,等了许久,那客人终于来了。

    她忙陪在萧战庭身旁,笑着迎过去。

    谁知道刚迎头看到那客人,萧杏花那笑便凝结在唇边了。

    这个客人不是别个,正是今日她才跑出去私会过的罗六!

    罗六!

    她一脸震惊地望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怎么成了萧战庭的座上客?

    罗六自然是看出了她的震惊,便别过脸去,并不看她,只是恭恭敬敬地拜见了萧战庭,口中道:“我罗庆义不过是一节草民,承蒙侯爷盛情相邀,罗庆义受宠若惊。”

    萧战庭看了眼杏花,道:“杏花,这位罗先生,你应当认识?”

    萧杏花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已经渐渐恢复了神智。

    恢复了神智的她,想想今日萧战庭的种种异常,忽然就明白了。

    当时梦巧儿和自己说起罗六的事儿,想必他已经耳尖地听到了。

    他听到了,知道自己有了背着他的打算,可是这个人心思深沉,也不说破,就冷着脸看着自己胡闹。

    待到自己天真可笑地以为他出去有事,便趁机抱着包袱偷偷溜去罗六所住的客栈时,其实人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了。

    人家什么都知道,睁眼看着自己去会罗六,又睁眼看着自己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又睁眼看着自己在那里为了讨好他百般卖乖。

    现如今,人家不声不响地命人把罗六叫过来,说什么要请客!

    她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真是不知道是何滋味,觉得羞耻得无地自容,脸上一阵阵发麻。

    她身为他的媳妇,她做了不知羞耻的事,他要打要骂,她都认了,可是如今这样,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她羞红着脸,咬咬牙,再咬咬牙。

    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她认了,忍了。

    “是,认识,自然认识。”她微低下头,颤声说道。

    此时此刻若说不认识,怕是谁都要笑话了。

    萧战庭那双完全让人看不出情绪的双眸,凝视着脸上仿若涂抹了一层胭脂的萧杏花,温声道:“杏花,我知道这些年,罗先生帮了你许多,若不是有他照拂,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你和孩子们,所以今日特意备了宴席,来谢罗先生往日援手之恩。”

    萧杏花难堪地转过脸去,艰难地道:“是,该谢,那自然是该谢的。”

    罗六看着这气氛不对,自然面上现出尴尬,只好在那里道:“侯爷和夫人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或许任何人都想不到,罗六会在晌午时分被个侯夫人私会,到了傍晚时分又给她丈夫请到家里谢照拂之恩。

    这件事传出去,可以当个荒谬的笑话了,可是此时罗六心里,只有浓浓的悲哀和无力感。

    萧战庭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当下罗六只好随着他进了花厅内。

    花厅之中,分宾主坐下。

    萧杏花眼观鼻,鼻观心,听着这两个男人言语,一声不吭。

    “罗先生此次前来燕京城,所为何事?”

    “回侯爷,不过是些许公差在身,顺便来燕京城见识一番罢了。”

    “原来罗先生还是公务在身,可曾办妥?”

    “是,些许县衙里的小事,不敢劳烦侯爷过问。”

    两个男人好一番客套的寒暄后,又说起了白湾子县的风土人情。这其中自然是萧战庭问,罗六从旁陪着小心回答。

    说着间,萧战庭又望向萧杏花,道:“这些新鲜物,你不是说在白湾子县不能轻易吃到吗?过来给罗先生夹几个尝尝。”

    萧杏花听到此言,再也受不住了,“砰”地坐起来,屁股底下的锈墩子都随之而倒。

    她红着脸,瞪着萧战庭。

    她不明白,萧战庭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自己送了金银首饰给罗六,还是知道自己私会罗六且险些亲了人家?他如今特意提起让自己拿几个鲜物给罗六吃,这又是意味着什么,是故意在嘲讽自己白日时喂他吃东西讨好他吗?

    “别,别,不敢劳烦夫人……”

    罗六连忙这么道。

    萧杏花再也受不住了,兀自苦笑一声:“侯爷,你在这里招待客人,我这个妇人家不懂事,还是退下去吧!”

    说着,她再不敢看这两个男人,慌忙逃离而去。

    她算是想明白了,萧战庭是故意要羞辱自己和罗六吧,其实什么都知道了,故意让她难堪而已?

    萧战庭望着她的背影,倒是也没阻拦,只是回转过身,抱拳对罗六道:“拙荆性子不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让罗先生见怪了。”

    罗六此时心里好苦,苦得比吃了黄连还苦,可是他不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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