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变故-《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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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麦她们在外面等了很久,中间需要输血,人家问血型,可大家哪里知道自己血型啊,平时也没人好好地去查这个,最后还是沈烈说自己血型符合,于是就进去给谢红妮献血了。

    护士又要交费,没带那么多钱,冬麦赶紧过去帮着交了,她手里还有才从信用社取出来的几百块。

    最后终于,谢红妮的命算是保住了,人家大夫说,是大出血,一般这种都没命了,她算是大难不死了。

    至于孩子,显然是没了,胡金凤不舍得,江树理进去办手续,胡金凤跟着,眼巴巴跑过去看,看了一眼,之后哭得不像样,脸都是惨白的。

    江春耕要去看,她愣是没让,流着泪说:“这就不该是咱家的孩子,看那个干吗,看了心里也难受。”

    江春耕闷不吭声,还是想去,胡金凤:“拦着他,不许让他看!”

    冬麦心里猜着估计孩子样子不好,毕竟没足月的,又这么一番折腾,又是自己亲生骨肉,谁看了心里能好受?

    不去看,也就是一个意想中的孩子,但是如果真去看了,看到了心里,怕是这辈子都记住,那就是难受一辈子,永远走不出来。

    当下赶紧喊上自己二哥江秋收,兄妹两个死死地拦住他,一个抱着腰,一个拽着胳膊,就是不让他去看。

    江春耕怒了,瞪着眼睛,吼道:“我要去看我的孩子,谁拦着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个时候外面雨在稀里哗啦地下,胡金凤哭得颤抖,跺脚:“不许让他看,不许让他看,这是造孽啊!你们全都拦着他!”

    江春耕怒了,一把推开了冬麦,又狠狠地给了江秋收一脚,之后闷头往前走。

    刚走了两步,沈烈出来了,拦住了他。

    江春耕:“你他妈别拦着我,放开!”

    沈烈:“别看了。”

    江春耕:“我要看,那是我的骨肉,他死了,我凭什么不能看!”

    沈烈:“看了就能活过来吗?这孩子在娘肚子里就没气了,你看了他也活不过来!”

    江春耕黑着脸,不理他,愣是往前走,被沈烈拦住,江春耕上去就是一拳头,沈烈生生地受了,依然拦着:“大哥,别看了,娘说不让你看了。”

    江春耕:“你欠揍是不是?!”

    说着,劈头就要打。

    冬麦被江春耕推了那么一下,推倒在地上,江春耕这个时候根本没理智了,推她时候力气大,她摔得不轻,现在听到这个,赶紧挣扎着爬起来。

    江秋收跑过去拦住江春耕,不让他打沈烈,冬麦也过去,想将两个人分开。

    不过江春耕现在是六亲不认了,拳头不长眼,差点打到冬麦,沈烈忙护住冬麦,自己和江春耕扭打起来。

    冬麦跺脚,心疼:“大哥,他刚献了血!”

    江秋收跑过去帮忙,最后和沈烈一起将江春耕制住。

    江春耕被沈烈用膝盖死死地压在地上,怎么都挣扎不得,他梗着脖子,不甘心地怒吼:“让我看,让我看,让我看!!”

    一滴滴的雨落下来,浇在他头上,落在他赤红的眼睛里,他眼里都是疯狂的绝望。

    江秋收哭了,跪在那里抱着他劝:“哥!”

    沈烈没吭声,面沉如水,死死地压住江春耕。

    冬麦跑过去扶着胡金凤,胡金凤跪倒在稀烂的湿泥里哭。

    冬麦抱着胡金凤,死死地咬着牙,她不敢哭,但是心里真得难受,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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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其实是没出生就已经没气了,都算不上夭折,不过冬麦还是跑去买了小寿衣,很快地将孩子安葬了,好歹立了一个坟头。

    村里人看了,都说孩子没生的时候就没气了,还这么小,这种就是来讨债的,不算自己家的孩子,不该这么葬,不然这债讨不完,得扔荒地里去,但江家人哪听得进去,没让江春耕看到孩子,好歹留一个坟头,算是一点寄托。

    这两天胡金凤、冬麦和老二媳妇冯金月轮流在医院照顾谢红妮,不过冯金月怀着身子,自然照顾得少,大多还是胡金凤和冬麦在那里陪着。

    江春耕自然是一直守在医院,可是经历了这场变故的谢红妮恨死了江春耕,一看到他就让他滚。

    她用最恶毒的语言来骂江春耕,说如果不是江春耕,她就不会喝农药,说那天就是想着喝农药的事才不小心摔了,说都是江春耕害的。

    之后又骂胡金凤,说如果不是你拦着不让我去地里,我也不会出事。

    江春耕不敢进病房,一进去谢红妮就情绪激动,只能外面守着。

    胡金凤被骂得狗血淋头,可不敢说什么,少不得忍着。

    谢红妮那天骂累了,突然又开始骂冬麦,说冬麦勾搭江春耕,勾搭得江春耕不碰自己,还说你们全家没好东西,兄妹通奸,胡金凤当时脸色就变了,捂住了她的嘴,问她胡说什么。

    冯金月当时也在场,就哭着劝,说嫂子你瞎说啥呢,这有人家冬麦啥事啊!

    谢红妮还是骂,气得胡金凤把吃饭的碗给摔了,最后指着谢红妮的鼻子说:“你和江春耕闹别扭,是你们的事,你闹着要喝农药,我也劝了江春耕,也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了,作为一个婆婆,该做的我做了,不该做的我也做了,我不让你去地里,也是想让你歇着,谁想到竟然出这种事呢!这就是一个寸劲儿,赶巧了,这个孩子和咱家没缘分,你去地里说不定也会遇到啥事儿呢!你心里不好受,你遭了罪,我能理解,所以我当老妈子伺候你,你打人骂人,我不说啥,但是你现在给冬麦泼脏水,你怎么说得出口?冬麦是我亲生闺女,你这么怀疑她,我恨极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媳妇,江春耕不和你离婚,那我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冯金月也哭着劝说:“大嫂,你大出血,差点没命,是人家沈烈给你献血啊,咱家没去过医院,也没查过血,谁知道谁啥血型,只有人家沈烈知道,人家给你献血,之后交钱,是冬麦拿才从银行取出来的钱给垫上的,这个花不少钱,咱们哪那么多现金!人家冬麦和沈烈日子过得好好的,结婚后统共回娘家就那么几次,你说你怀疑这个,你何必呢!”

    谢红妮被这么一说,咬着牙,之后终于憋出一句:“那怪谁呢,我孩子没了,那怪谁呢!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总不能怪我自己吧!”

    一时房间里就没人说话了,只有低低的哭声。

    怪谁呢?

    谢红妮出了这事,她觉得应该怪一个人,肯定不能怪自己,她需要找出一个人来恨,这样心里才舒坦。

    胡金凤叹了口气,把冯金月先叫出来:“你先回去吧,你怀着身子,别总是哭,这样对身子不好,咱家你大嫂才出了事,你可不能再出事。这两天大家都没心思,还是得你累心照顾着满满,好在满满大了,也不用太费心了。”

    冯金月擦眼泪:“娘,我知道,照顾满满这都没啥,他都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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