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 人杰地灵-《贞观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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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县的人情社会,怎么绕都绕不开那点东西。

    在那一刹那,只要琢磨明白的地方世族、豪门,都是钱镠的战友,都是一个战壕中努力战斗的袍泽。

    钱镠要做的,就是在中央把控全局,东南西北的猴子,想要吃钱镠手中的玉米棒子,就得看表现。

    猴戏跳得好,就多拿一点;跳的不好,就少拿一点;不跳的……死!

    这时候的张濬,就算跟族人讲大道理,听懂了又如何?

    听懂了就不用吃饭不用赚钱了吗?

    听懂了是“瀚海公”会把金矿分一点出来还是把草场划分一片出来?

    总得有人要出血割肉,那么,割谁的不是割,割自己的痛,割国家的……别人痛。

    坐在客座的老者,之所以说不指责张濬什么,道理就在这里。

    嘴上说容易,做起来就难。

    钱镠摆明了就是“慷他人之慨”,会稽钱氏一个铜板都没有出,用的是国家的钱、朝廷的钱,去喂饱地方上的饕餮之辈。

    可是,钱镠玩得高明,反手先把中央卫戍部队的给养解决,拖欠的军费也补齐,然后又这一份功劳,做成了整个凌烟阁的共同决议。

    共同决议,自然就是共同功劳,谁能拒绝?

    同时中央进奏院起草执行法案有功,中央进奏院的选人们为国有功,实在是恪尽职守、履行职责,真是令人无比钦佩、感动……

    然而,哪怕是街头泡茶馆的低级官员也知道,钱是不能凭空变出来的,金银挖多了也不会增加真正的“钱”,金银只是实物货币,是一般等价物。

    河北省的情况,有些底层官僚,已经预见到了河北省诸多钢铁厂的混乱,以及土地产出的进一步压榨。

    所有的压力,不过是转嫁到了城市工业生产的底层,以及传统农业生产的底层之上。

    玩不出什么花样,总得有人站出来割肉放血。

    相公们舍不得,王子公孙们舍不得,官人们舍不得,地方士绅们也舍不得,过境的商人们也舍不得……

    那就谁舍得呢?

    谁不说话,谁就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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