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回-《玉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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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年纪虽不大,却天生继承了其母黄氏狡黠,于御“夫”之道,可谓无师自通。徐邦瑞皮相正是她所喜,所以虽也隐约听说过他风流,却并不以为意。自信凭了自己手段,往后屋里决不至于没有章法。所以当日这才假意装作不小心遗了帕子勾他上钩。事后没多久,便果然得他回应,从自己哥哥那里收到他私递信物。心中虽窃喜,却知道男人,尤其是这种风流男人,定要压一压他性子道理。故一直不予理睬。她越端,徐邦瑞便越上心。加上又从司继昌那里“偶然”得了她做几阙闺词,婉转哀怨,细细品读之后,是浮想联翩,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能解她心头愁绪知音人。左盼右盼,终于盼到了冬至日将至,早数日前便特意治了一席请司继昌,恳求他今日无论如何要将妹子带出来一见,好叫他有机会向她一诉衷肠。司继昌假意拒绝,被徐邦瑞拦住不让走,说了好话,又发下了定要娶她为妻毒誓,司继昌这才勉强应了下来,于是这才有了方才青莺听到一番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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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妹妹,哥哥我为了今日能见着你,连着数夜睡不着觉,连脸皮都舍了不要……那边景致瞧着不错,咱俩过去逛逛……”
风中又传来自家哥哥调笑声,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似正往这个方向来。青莺吓得心怦怦直跳,提了裙幅,转身不辨方向地便飞奔逃而去,唯恐慢了被发现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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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世独打马追赶前头赵无恙。他那匹马,比自己身下这匹要神骏,任她怎么追,也是追赶不上。反倒见他似乎戏弄自己。距离远了,便故意放缓马势。待她追近,又纵马抛下她,风中都能听到他传来得意哈哈笑声,压住心中愈发升腾怒火,只咬紧银牙紧追不舍。两人这样一前一后绕着湖畔直奔了数里地,后到了一条断头路前,赵无恙才停下了马,转身等着苏世独。
苏世独很追到,停马离他十数步外,四顾了下,见前方是片莽莽野原,身侧是一望无际湖面,远处护国寺山林掩映之下,若隐若现,四下里静悄悄——倒是个教训人上好场所,哼了一声,冷笑道:“太子殿下,你仗着马把我甩身后,赢了也不算你本事!”
赵无恙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双手抱胸,“你倒是说说,你要比什么,随你便是!”
“刀剑弓箭,随你选!”
赵无恙哂笑,将自己腰间佩剑解下抛给了她,赤手朝她道,“来,来,见你第一天起,你便牛气冲天。我倒要瞧瞧,魏大将军后人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苏世独见他说话时,面上神情惫懒,分明是轻视自己,甚至侮及自己先人,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恨不得把眼前这人脑袋直接按进水里才解气。却强忍住了,哼了声,抛掉他投来剑,看了下路边,过去从一棵已经落叶子树上折了两根童臂粗枝桠,拔出他剑削去分叉,将其中一根丢向了他,这才冷冷道:“魏大将军后人到底几斤几两,你马上就能见分晓了。只是有句话,我先说前头。你是太子殿下,我是惹不起。万一比武输了耍赖,又或是被我所伤,回去了想着报复,我此刻便自愿认输,省得惹祸上门。”
赵无恙本想赤手对她手中剑。见她弃剑不用,似乎为公平起见,还特意弄了两根树枝,正有些惊讶,现听她又说这个,忍不住也冷笑了起来:“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放心,我今日便是被你戳出了一个窟窿,回去也绝不会提你半句。倒是我也有一句话要说。若你打算输了便回去再向我母后告状说我欺负你话,我此刻便也认输。”
苏世独咬牙道:“前回便不是我告状!我提都没提!”说罢不再开口,握紧手中树枝,朝他当头便劈去,被赵无恙抵住,眼珠一转,忽然笑道,“这样吧,比武总要有个彩头。先前我听你说谁输谁乌龟?这也太空泛了。我倒有个建议。谁输了,往后就要乖乖听对方话。比如你输了,以后我叫你往东,你就不可往西。我叫你笑,你就不能哭。你可敢应?”
苏世独娇斥一声,“等你打赢我再说!”
他两人手执木棍,转眼便乒乓往来了十数个回合。
苏世独虽是女子,却隐然有先祖魏弦玉风范。才十五岁,个头比一般女子已高出不少,身材健美,且力气不小,加上她父亲自小便请了名师教她,她自己又刻苦,拳脚功夫自然不弱,甚至可以说,不赵无恙之下。赵无恙原本以为很便能搞定她,没想到她肃穆起来后,竟一板一眼,舞得手中一根树枝虎虎生风。自己起先托大,一不小心,肩膀竟被她啪地狠狠砸了一下,这若换成刀剑手,还不立刻挂彩?见她望着自己冷笑,登时面红耳热,这才收起原先轻视心思,紧紧盯着她身法。很两人又过了数十招。赵无恙毕竟是男,武功出自徐若麟教导,主要是,他有战场经验,终于略微占了上风。瞧准她一个步伐不稳时,立刻出手,啪一声,击了她手腕上。苏世独虎口一麻,手中树枝便被他夺了去。怒叱一声,握紧拳头正要迎面锁他咽喉,赵无恙又岂会给她反攻机会,手一抬,棍尖便抵住了她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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