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宽容-《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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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低头想了想,问:“我爷爷奶奶,没有被牵扯进这个案子吧?”
齐叔和她爸,也不是她所在分支的上级领导,只是因为这个案子有了牵连,然后,到这里顺带解决白家里的家庭矛盾,把欠他们白家的情还了。
或许,是她多心了。毕竟,齐叔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她不是到现在都是一团糊涂。只知道,齐叔自己说的,他和她爸,都是她上面组织的一群人罢了。
像她,当年选择君爷,不也一样需要向上面的人打报告。不过,当初她对这方面完全有信心就是,因为君爷那身世那身家以及工作经历,都是一清二白的,不会受到任何人质疑。
当然,她是知道的,由于一些特殊工作岗位的原因,对于自己的伴侣,有必要向组织交代,包括恋爱对象的背景,选择理由等,都必须一一交代清楚,等待上级批准。君爷的职位,是有必要这样做的。
不说君爷这番坦诚对她动心的时机是她最狼狈的那一刻让人吃惊,并且在于齐叔话里透露出的另一个信息,什么叫做,君爷向他们坦诚过?
白露惊呆了。
齐叔只能对她这番话佩服到五体投地,同时,不忘记告诉她一件事儿:“陆君同志曾亲自向我们坦诚过,他选择你,是由于他当年看着你为了他,追着他的车,一路跑来,不顾白家大小姐的形象,蓬头垢面,脚上沾满泥土,那一刻,你像小丑一样,而他却觉得你当时美若天仙。”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白露从不认为自己先爱上君爷是一件可耻的事情,难道只能规定永远必须男人先爱上女人吗,太男人主义了,女人,同样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爱,“从很久以前我明白一个道理,如果相爱,要么是我爱他多过他爱我,要么是他爱我多过我爱他,我肯定选择前者。因为,只有我爱他多一点,这桩婚姻才能维持下去。否则,我会对他失去新鲜感的。”
“我是在想,你这样的美丽,富有自信的一个女人,偏偏对于一个男人如此没有自信,让人感到很不可思议。”
“你笑什么?”白露讨厌他鬼滑的笑脸,奸奸的笑。
她这句话,却是让齐叔笑了。
“他不知道,他那时候,还很讨厌我,觉得我是一无是处的大小姐。”
“这些,陆君不知道吧?”
“我和陆君谈恋爱,他学医,我跟随他,认识了不少医学教授,得以私下讨教一些对我有用的东西。”
“你从哪里学到的催眠术?”
“我怀疑他很久了。”白露说,“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我唯一能做的是,对平常的我进行催眠,催眠我自己不怀疑他,这样,在他面前才不会露出破绽。”
“他不承认,始终并不承认。但是,我想,只要等他和张润恒的亲子鉴定一出来,铁证如山,他想继续狡辩也难了。”齐叔说到这,望了她一眼,“不过让我们真正吃惊的人是你,毕竟是你第一个怀疑到自己上司头上的。你是什么时候发觉的?上次他让你去叶老那儿拿东西的时候?不,是你向组织提出拿叶老当饵的。当然,连叶老自己都不会想到这个主意是你提出来的。”
“赵委招供了吗?”白露低声问。
像是赵委,白露以前想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上司原来就是个谍中谍。当然,赵委更想不到的是自己亲手培育出来的人,会这样对他施与陷阱冷血无情。
这张网收起来时,暴露出的种种问题,让人触目惊心。
也就是说,刘富琳的工作,只是为了策反一些人为他们所用,比如说策反了叶老的妻子这样一些人,而她自己却在单位里极力表现为一个好人,甚至后来为了逃脱罪责提前计划了假死成为英雄烈士,金蝉脱壳,一了百了。哪里知道法网恢恢,到今天,组织清算时,一是郑二叔当年自己做的丑事坏事,被人揭露,从而揭开了苗家公司受人暗算的阴谋内幕。再到了,原来不止苗家一家公司而已,这个集团,不止钻了政策的漏洞,而且是杀人灭火,什么事都有,目的为侵吞公有财产,形成利益上下链条,目的是海外转移资产和输出情报。
“是的。当时那会儿,我们似有察觉,但是,苦于手头没有确切的证据。因为你要知道,有些敌人很狡猾,他们的工作并不急于一时,而是长期埋伏。他们埋伏的线,我们只以为只是他们暂时不动手,却没有想到不是他们自己不动手而是他们早已策划鼓励让其他人动手。这点是我们想都没有想到的。导致到今时今日今天,到郑二叔家爆出丑闻,苗家公司当年的亏损另有内幕,你们的深一步调查引起他们的强烈反弹,甚至开始威胁你们儿子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一切原来有所牵连。”
“当时不和我爷爷奶奶说,是由于对方已经开始谋划接近我爷爷奶奶了吗?”
对这点,齐叔承认不悔:“组织上承认,我们这种安排,欠缺考虑于与白建业的父母做前面沟通的工作,导致,你母亲嫁过去之后,被你爷爷奶奶施与了很大的压力。”
白露皱紧了眉头,突然感觉,这些看似无意其实有意的安排,无疑是左右了她母亲的一生,甚至造成了一种悲剧。
由于她妈妈的娘家过于平凡,没有人撑腰,所以,变成了白奶奶白爷爷眼里的弱点,眼中钉。
“你妈并不是知道你爸完全的工作情况,你妈看到的你爸,了解的你爸,和外面大多数人看到的是一样的。我这么说的意思是,当年,组织上,为了给你爸介绍对象,放了几张人选,给你爸挑,最后,你爸挑中了你妈。组织上选中你妈,是因为你妈妈的娘家家境非常普通,平凡,你妈妈娘家几乎没有什么亲戚家属。”
“不是?”
听齐叔摇摇头:“不是的。”
既然是恋爱结婚,又怎么会出现,她爸说自己并不爱她妈这回事。彼此矛盾,成为了一个结。现在,终于这个结有了解开的光明。
“你意思说,我妈和我爸是一个单位?”白露从没有听过这样的事,露出些微的吃惊。虽然,她对于父母当年如何相恋而结婚的问题上存有疑惑,但是,听郑大嫂的说法,貌似,他们父母应该是恋爱结婚,不存在父母之命才对。
“你妈妈,当年嫁给你爸爸时,确实是组织上介绍的。”
齐叔,作为组织上派来的调解人,正好替白家兄妹解决这个问题。
这些事,要白建业这个当事人来说,肯定是不合适的。
非要说,他们兄妹俩对白建业存在的最后一点纠结,无异于,当年他们父亲是否真的有意愿与他们母亲离婚。究竟,他们父亲与母亲的婚姻是怎么一回事。
对暗示这一点,其实,不管是她爸有意的改变,还是组织上有意给她哥的透露,都把她哥指到了化解矛盾那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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