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谁都不能动她-《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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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如果你是进来要劝我送囡囡进医院的话,你就不要说了。”君爷在父亲开口前,先冷冷冰冰地拒绝。

    “陆君!”面对儿子这般的顽固,陆司令气发丹田,沉声,且露出身为父亲的气势说,“如果你想要劝说我们放弃游说你,你最少拿出个专业的说法来让我们理解!你要知道,现在关系的是囡囡的性命。”

    “爸,我好像早说过了,囡囡这条命,除了我,谁都不能动!”君爷与父亲分庭抗礼,崇高的气势俨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要比父亲再高上一截。

    陆司令被儿子这一口顶到,心里烦的,恼的:“那你给我们说说原因,至少不要让你妈担心好不好。”

    “原因,需要说吗?”浓眉一挑,“在这世上,最了解她的,除了我这个哥,还能有谁?”

    陆司令一时被儿子狂妄的自信堵到哑口。

    “爸,你出去吧。我学医行医这么多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或许其他医生遇到自己的亲人没法下手,但我不是这种医生。”深渊一般的黑眸闪了闪,“而且我学医行医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家人。在这个时候,我比任何人都要靠得住。囡囡和她老公都明白的道理,你们怎么会不明白?”

    陆司令在这番辩论之下,悻悻地背着手走了出去,去安慰自己老婆不用担心,因为自己儿子比谁都狂妄。

    如果狂妄自大能决定一切胜利,姚爷不用这般忧心忡忡了。陆司令他们不专业,不知道其中病人病情的险恶。白队与病人家属说的话,其实已经略有保留。

    “子业,你不用劝我。”君爷也是等父亲走后,才敢与姚爷继续深入地讨论这个问题,“我不能送她去医院。如果送过去,各种检查都可能把她折磨死。”

    “不是说所有检查都需要做——”

    “不。我清楚的,你和白队的想法一样的。”

    “我和白队的想法有什么错。如果她心脏衰竭,到一定程度,我们就必须给她上起搏器。”

    “可是我不能让她冒这个风险。她血管过小,血小板又低。这种急救手术是不能做的。绝对不能做的!”

    “那你想怎么做?”姚爷的美睐这会儿如美洲狮一般,露出危险的气息。

    浓眉下的墨眸,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我会请钟树康过来。总之,先稳定她的情况。如果过后,她的心脏真的到了没法用药物控制的程度。我会考虑用外科手术,也绝对不会采用内腔镜这样一些盲视的方法。”

    “你这不是在害死她吗!”姚爷站了起来,厉吼出这句后,疾走两步到门口,拉开门前,又用力地说了句,“如果你有这个可怕的打算的话,我说什么都会阻止你的!”

    门,嘭!

    甩上的巨响,是足以将整个屋子震上三震。

    坐在客厅里等的人,均惊吓不小。

    姚爷急匆匆穿过客厅,是往屋外走,走到楼梯口,迎面碰上刚才在学校里接到消息赶过来的两个弟弟。

    “姚大哥,我姐呢?”陆欢见他面色乌青,这心头也悬了。

    “你姐发烧,你不要进去打扰她,免得再传染。”虽是气着,姚爷的理智保持的很清晰,从对两个弟弟冷静交代的话里可以听出,“阿芳现在仍旧下落不明。你们既然从学校里听到消息赶来,但是,不要随意行动,给本已经很复杂的事情添乱子。”

    两个大学生,在听到说蔓蔓发烧不醒,阿芳则失踪生死不明时,都已经垂下了头,哪里敢反驳大哥的话。

    姚爷走下楼梯,是开着自己的车不知上哪里去了。陆欢进了屋子,见各人有各人的工作要做,他和姚子宝因是未进社会的青年,确实帮不上手。两个人站在角落里,倾听各种声音,为此了解更多的情况。

    听到阿芳不止是下落不明这样简单,是已经基本被官方判定是必死无疑的结果时,陆欢的嗓眼里猛地涌上一阵哽咽,双手抱住头。姚子宝的反应比他好不了多少,是怔了有阵功夫,紧接,想起过往的与她多少恩恩怨怨打打闹闹,想到近来自己内心已经有些悔恨的心境,本想,本想是想找机会道歉和弥补她的,结果,一切都来不及。她居然死了?

    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没法想象那张红扑扑的苹果脸自此从他面前消失的样子。这种揪心的感觉,甚至比那会儿得知林佳静病了远走高飞去美国,让他更加难受,感觉呼吸艰难。

    他脑子乱哄哄成一团,唯一闪过的念头是:她不可能死的,不可能。

    “现在怎么办?如果她死了的话——”陆欢心里寒瑟着,和姚子宝不一样,他为此感觉到更多的是一种负罪感。如果她死了的话,岂是再没有机会解开他在她和陈孝义之间造成的误会,会变成他一辈子都没法洗清的罪恶。

    “谁说她死了!”姚子宝瞪住他,两眼瞪得如牛铃一样大,是要拿针封住他的口,“你再敢说一句她死了的话!”

    陆欢茫然地看着他极端的反应。

    姚子宝跳了起来,走到阳台吹风。如今心里面的一股冲动,是让他有从这楼台上跳下去的欲望。他想乘风归去,他想捉住她,不让她消失。

    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陈孝义是否知道了的问题。陈孝义是不知道。那晚上,他早早入睡了。难得休息几天,明天要上班了。

    等到第二天,他来到单位,听人说姚爷一晚上在医院里没有回去。他拉住了徐美琳过问:“姚科是怎么了?”

    “别提。陆科和赵组长,今天都不会来的了,至于他们要请多少天假还不清楚。或许姚科等会儿也要走。”徐美琳说。

    见她神色哀戚,陈孝义心头一跳,眼皮一跳:“出事了吗?”

    “你不知道?”徐美琳诧异地看着他,“昨晚上已经都闹得沸沸扬扬了,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今早上,还有记者找到我们这里要采访,幸好有姚爷交代,我们这里提前做好了准备应付过去。”

    “我昨晚——”陈孝义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昨晚上听了母亲相亲意见后的浑浑噩噩,似乎是错过了一件对于自己人生十分重要的事情,心里不禁虚慌起来,开口就说了句对不起,“我昨晚太早睡了。”

    徐美琳听说他是因为早睡错过新闻,又叹了口气:“那是,这几天,你要陪你父母,还要相亲,也挺累的。”

    “你说是出了什么事?”再问时,陈石头由于心里莫名的紧张,口气都变得与往常不一样,有些结巴。

    “你看看新闻吧。当然,新闻里应该没有说到具体的人名,不然记者不会到处跑着要找真相。”徐美琳说到这里,因为和彭芳不算是不认识的人,眼眶蓦地红了起来,“真可怜。赵组长这表妹,不也就才十几岁。考上清华,那么优秀。”

    赵文生的表妹据他所知就一个。一刹那,心里的石块轰隆隆崩溃了。倾泻的石块好像泥石流,在他胸头里面奔腾直下。他的面色倏然往下降到最低。

    心里防线的骤然崩溃,让他完全措手不及。

    “你,你说她怎么了?”他抓住对方的肩头,质问。

    音量之大,是将徐美琳都惊了一大跳。

    徐美琳看了会儿他若狂澜一般的脸孔,好像第一次知道他有这种表情一般,尽显不可思议:“陈中校,你冷静一点。旁边有人。”

    他松开了徐美琳的肩膀,四周,不少目光投注到他身上。可他现在顾不上任何世俗的视线了,他只想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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