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江南沿海。 当陆地出现在视线中的那一刻,全船的人都在欢呼。 有人甚至嚎啕大哭。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陈大昌站在甲板上,老辣如他,眼眶竟然变得湿润。 “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 “陈公公以为自己会死在外面?”容信同他并排站在一起。 陈大昌呵呵冷笑,“咱家怕被你弄死。” “你是夫人最看重的人,无论如何我也会保住你的性命。” 说这话的容信,左手吊着,脸颊上多了一道疤。 回来的路上,和海盗干了一架。双方都没讨到便宜,各有损失。 海盗死伤惨重,他们这边损失了一艘船的货物。好在,依旧带回来三十艘货船。 当年容信被派往江南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黄门。 而今,气质凶悍的他,随随便便往哪里一站,就能让人心生恐惧。 这几年,他和陈大昌在海外船厂,可谓是杀人如麻。 将整个陆地上的土著,杀了个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光是京观就筑了好几座。 即便如此,依旧不能彻底震慑住那些只知杀戮,不听教化的土著。 前仆后继的土著,用着原始的武器一次次冲到船厂,冲到田间地头杀人。 能怎么办? 土著主动送人头,那就继续杀呗! 船厂从最初的三四千人,到后来的一万多人,每个人都杀红了眼。无论男人女人。 每个人的双手都沾满了鲜血。 被送往船厂的人,除了技术人员,绝大部分人都背负着官司,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远走他乡。 一句话总结,就是没一个良民。 全都是刁民。 “殖民就是杀与罚,夫人说的这话果然没有错。” 容信小声纠正,“是杀与操。将那些土著狠狠按在地上摩擦,多来几次,才懂得害怕。” 陈大昌哼了一声,“也不知江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容信充满了希望地说道:“肯定比我们走之前更好。” 陈大昌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四处灾荒,江南也没办法独善其身。雨水少,桑叶肯定受影响。桑叶数量减少,又不够美味鲜嫩,蚕茧数量随之减少,蚕丝质量堪忧。 今年的丝绸质量和数量,肯定都比不上往年。价格反而会高于往年。因为雨水少,茶叶和瓷器同样会受到影响。丝绸,茶叶,瓷器,海贸三大主要商品,今年都是这个鬼样子,今年生意肯定不好做。 恐怕,今年破产的人会有很多。加上地方一乱,朝廷不及时想出对策,后面只会越来越难。会有更多人加入海盗。被打击得一蹶不振的海盗,极有可能借着今年重整旗鼓。” 容信盯着陈大昌,“陈公公想怎么做?你可以直接写信给夫人。” 陈大昌眯起眼睛,盯着海岸线,“那么多人破产,那么多失地农民,夫人既然能够经略京城,就能经略江南。” 容信直接说道:“朝廷不会让夫人经略江南。” “那就换个方式,用商业手段经略江南。这是机会,夫人不该错过。” “你自己写信同夫人说,此事我不插手,也不会抢你功劳。” 陈大昌冷笑一声,“海盗不解决,始终是个祸害。” “那就想办法杀了周瑾。”容信很干脆。 “他不上岸,在海上几乎找不到机会杀他。” “那就想办法逼他上岸。” 陈大昌突然笑了起来,“有个人可以利用。如果她还在江南的话。” 容信挑眉,不置可否。 顺利靠岸, 一上岸,容信就收到数封从京城送来的信件。 陈大昌也收到了顾玖的信件。 二人各忙各的事情,互不干涉。 …… 陈大昌所担心的事情,已经初露端倪。 今年,江南一地的雨水明显减少。 江南各地乡村,为了争夺水源,家族同家族,村与村,已经爆发多起大规模械斗,并且出现了人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