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成都,州牧府。 刘焉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精神萎靡不堪。一张褶皱得像是老树皮的脸苍白无力,整个人浑像是从棺材中爬出来的死人。只是,刘焉微微呼吸间,以及时不时眨动的眼睛,显示出刘焉还有一口气在,这时候的刘焉不仅是身体受伤,心也是伤到了极点。 刘瑁死,使得刘焉萎靡不振。 不仅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中意的继承人身死。 几天时间,刘焉头上的银发掉落许多,如今已是稀疏得很,用一根银丝带捆绑着。刘焉想着刘瑁死前的惨状,就恨得牙痒痒,干枯的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将当日做法事的道人全部杀光。 当日,刘焉将做法事的道人请入府上,一方面为刘瑁祈福驱邪,另一方面为刘焉堪舆,查看州牧府内的布局,方便作出修正。道人带着九个身穿道袍的人借着刘焉给的权力,在府上四处穿梭,名义上是校正州牧府布局,暗中却准备逃逸的路线。等查探完情况,十个人开始为刘瑁祈福驱邪,拖延时间。 一整天,最基本的法事都没有做完,第二天还得继续。 因此,十个道人都留宿在州牧府上。 天黑杀人夜,夜幕下,十个道人身穿黑衣,悄悄的在府上穿梭。因为白天摸清楚了府上的基本情况,十个人轻易的就摸到刘瑁的房间,杀死刘瑁。当一行人赶到刘焉房间的时候,恰巧碰到刘焉起夜,而同时又遇到刘瑁身死被发现。十人泄露了行踪,只得尽力刺杀刘焉,却也只是重伤刘焉,没有机会杀死刘焉。 即使白天找好退路,退走的时候,依旧死掉两人。 发生这样的事情,刘焉气愤不已,而始作俑者赵韪却胆战心惊。 这时候,赵韪已经不是救下刘焉的功臣,而是造成刘焉重伤,刘瑁身死的罪人。 即使刘焉没有怪罪他,他也在第一时间赶到州牧府,向刘焉请罪。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他一句话,让刘焉重伤,刘瑁身死。此时赵韪不主动请罪,很可能就会让刘焉怀疑他。然而,事情却又不是赵韪所为,他都觉得很冤枉。 本事好心一片,却让事情变得一团糟。 刘焉离开州牧府,是为了‘钓’,最终杀了马相的余孽,本是非常高兴的。 然而,现在的刘焉却没有半点兴奋,有的是充斥在胸腔内的怒火。 房间中,只有赵韪和刘焉。赵韪俯伏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出,他的左肩上依旧缠着一层一层的白布,白布上透出点点殷红,很显然是鲜血染红的。赵韪以头磕地,颤声说道:“主公遭此大难,都是由于赵韪识人不明,致使瑁公子身死、主公遇刺,韪虽然忠于主公,却是由于韪劝说主公,才会发生这种事情。韪万死难辞其咎,请主公降罪。” 说话的时候,赵韪声音哽咽,眼眶通红。 滴滴晶莹的泪珠从眼中流下来,滴落在地上。 那情景,好像是赵韪也悲恸刘瑁身死,为刘瑁感到惋惜。 其实,赵韪也是聪明人,他明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推脱责任说不定就被暴怒中的刘焉一刀斩了。与其如此,不如自己以退为进,主动承认错误,向刘焉请罪。他俯伏在地上说话的时候,肩膀不停地颤抖,额头上冷汗直冒,左肩上更是渗出点点殷红,显然是伤口不停地流血,染红了白布。同时,伤口处剧烈的疼痛也让赵韪身体发颤。 “你是该死,若不是你,瑁儿不会死!” 刘焉的声音低沉嘶哑,透出一股苍凉的意味。 只是,当刘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赵韪心中便松了一口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