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不必!”沈沧摆摆手,口气坚决。 “可是老爷若是不好生静养?”徐氏哽咽,有些说不下去。 沈沧道:“如今皇上病着,朝野不安,哪里能这个时候请假?不过是累着了,缓几日就好了,夫人勿要担忧……” 沈沧说的轻松,可徐氏哪里不知丈夫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熬了这几日下来,已经有后患在里头。 徐氏无声流泪,心如刀割。 沈沧叹了一口气,道:“实是退不得……” 徐氏不是内宅无知妇人,听丈夫这般说了,自是想得他的难处。 先前御史正盯着沈家,不过是因国丧耽搁才没有发难罢了,要是沈沧依旧在朝堂中还罢,些许家事即便处置有瑕,也不过几句非议,不会伤筋动骨;要是沈沧退下来,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人就多了,说不得外任上的沈洲也要受到挂落。 沈沧是沈家的顶梁柱,即便有姻亲为助力,可到底不敢也不能倒下。 沈沧这几日乏的狠了,说了几句话依旧是闭目养神。 徐氏已经站起身来,在丈夫身边蹲了下去。 沈沧本人清瘦,可眼下一双小腿却是水肿得厉害,比平时涨了一倍,泛着清白。 徐氏的手放在丈夫的膝上,泪珠子滴落在药盆中。 沈沧睁开眼,看着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妻,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会保重自己,在未来半年之内,总要坚持到将沈瑞送上乡试考场,要不然他怎么能放心。 只是有一件事,却是宜早不宜迟,过些日子该提及了。 东院,正房。 三老爷坐在榻上,看着对面坐着的妻儿,心里头软软,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带了笑意。 “人之初……” “人之初……” “性本善……” “性本善……” 三太太温柔的声音,与小儿稚嫩声音交融在一起,使得屋子里充满了生气。 四哥弘治十四年重阳节生日,到现下不过两生日半,可是按照虚岁算的话,已经是四岁。自打今年年初,三太太就开始给四哥启蒙。 三太太书香门第出身,不能说满腹经纶,可能与博学多才的丈夫情投意合、举案齐眉,给一个小儿启蒙自不在话下。 同几年前一心只服侍丈夫的柔顺相比,三太太这几年脱变颇大。她开朗了许多,对于家务事也从熟能生巧,外表看着依旧是温柔和气,可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要说过去小三房都是三老爷一言堂,三太太不过是夫唱妇随;现下就是三太太里里外外一把抓,不仅照顾着儿子,将丈夫的事也打理的清清楚楚。 三老爷看在眼中,对妻子除了喜爱,也多了几份敬重。 第(1/3)页